夜色中，柏林的街灯典雅地站着，光色迷柔，蕴满诗般的朦胧。我凝望着它们。

“它们是煤气灯。”一个德国人告诉我。

我不相信，怕听错了，也怕他说错。

“gas，”他重复了这个字。

煤气灯于中国好像是半个世纪前的事。“柏林还用煤气灯？”

“煤气比电便宜呀。”

“柏林街上为什么用煤气灯？”我问第二个德国人。

“煤气便宜。”

整个柏林在大兴土木，财气十足，派头十足。于是我问：“柏林不会缺这点钱吧？”我亲眼看见一幢好端端的市政大厅被伤筋动骨地翻造，说是其隔热材料石棉有碍健康。

“柏林市开支一向很紧，总有更需要花钱的地方，”他像个当家的，说着柴火油盐的难处，“这些街灯是很老了，可还能用，挺结实，煤气又比电便宜。去年市政府总算有了钱换这些街灯，可是百姓不同意，说是它们像古董了，不让换。”

于是，德国的首都，街上仍有煤气灯。

不怕寒碜。

素来佩服德国人的认真与执著。据说每个德国人的厨房都有一台天平，用来称量配置各种原料，其职业化的素养首先在厨房就得到了体现。其一是规范意识，产品严格按规范模板（菜谱）制作；其二是质量意识，各种配料精确到克，杜绝“差不多”思想；第三是成本意识，量入为出，做到不浪费。

当然也有人说，他们这种认真过了头，简直有些刻板，但正是每个个体的刻板，才换来了他们民族整体的精明与进步。

从柏林的煤气街灯，我们同样可以感受到德国人的认真，他们自发的成本意识让人感叹，而且这种成本意识是建立在整体利益最大化的基础上的，并不教条。比如在市政厅的改造上就大兴土木，他们认为这是值得的，因为其隔热材料石棉有损健康。

反观我们，下面的镜头相信大家都不会陌生：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在加班，空调大开，几十只灯管光照如昼；某些部门台式电脑已经快“绝迹”了，从主管到秘书清一色的便携机；尽管库房里有大量闲置的电脑，新的申请还在源源不断提交……

当然，随着公司各种成本管理措施的落实，上述浪费行为已经大大减少。在行业的冬天，各部门、各系统都在讲成本，并且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效，但我们也要警惕形式上的节约和局部利益至上的成本控制。比如，把上游的成本转嫁到下游；节省客户服务的投入；讲成本而忽略了质量，等等。我们提倡降低全流程的综合成本，提高人均效益，形式上的节约是拣芝麻丢西瓜，达不到成本管理的目标，实际上是损害了公司的整体竞争力。

好钢要用在刀刃上。柏林的街灯，让我们汗颜，更应引起我们的深思。

思考题：在日常的工作中我们应该如何改进？